RS RADIO｜独家专访Faye詹雯婷：这一趟路没有白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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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S RADIO 第六期嘉宾——“云上跳舞 叽叽喳喳” Faye 詹雯婷独家专访

或许从学生时代给自己取英文名为“Faye（飞）”开始，詹雯婷就注定了要以一种更自由、更灵动、更高远的方式翱翔于音乐中。与第一次提名最佳华语女歌手时的首张个人专辑《小太空》相比，詹雯婷的第二张个人专辑《Faye詹雯婷 在云彩上跳舞 叽叽喳喳》以一种更滚烫、更响亮的方式唱出她的“撕裂”，也让她进一步入围年度专辑、最佳华语专辑、最佳单曲制作人和最佳华语女歌手等四个奖项。在这部奇幻写实的声音相本里，她与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痛苦与救赎共舞，在绝望与美之间的巨大张力里体悟人生百态……

云上跳舞的小鸟

四年一个周期，从《小太空》到《在云彩上跳舞 叽叽喳喳》，詹雯婷将这个过程描述为一只歌唱的小鸟的成长史，如果说《小太空》是挣扎着突破乌云的瞬间，那么《叽叽喳喳》则是来到了云层之上，虽然乌云可能还是乌云，但是“我先宣告了，我已经先写出了这些歌，我相信当我唱出来的时候，你们看到的我就是在云彩上跳舞，我也觉得我是在云彩上跳舞，我已经不管下面踩的是乌云还是什么了，管它的，我已经在上面，我就当它是云彩了。”

Faye在这张专辑中用回了自己的中文名“詹雯婷”，也让她有意识地将注意力收回到自己身上，实际上她在这张专辑里探索的就是“詹雯婷”本身，“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”？当你听完整张专辑，起码你能认识到这的确是一个丰富、大胆、灵性甚至“变幻万千”的灵魂。由不同风格领域的三位制作人陈君豪、卢律铭、Howie Lee集结打造，《叽叽喳喳》呈现了世界音乐、实验电子和流行曲风兼而有之的独特音景。这些声响像变戏法一样，能把乌云唱成云彩，也帮助她抛出一个个天问，“你的人生面对重重困境，你要怎么办？还能振作起来吗？”

前面四首歌《融雪》《焚风》《咏爱》《预言石》唱的是刻骨铭心的记忆，像创作者过往的经历一样激烈，带来巨大能量的同时也起到了警示作用；摧残和历练过后，便新生出一股力量，从《预言石》里唱出的不舍中，可窥探一二；第五首《#7》是一首缓冲转折的歌，它带出了一个在暗处对光的质问：“你为什么让我来到这个地方，你什么时候才能带我站在阳光下？”但其实光一直都在，只是我们要不要选择去接近它，接受阳光普照罢了；接下来，《Alle》出现了，救赎时刻来了，Alle是一个巨人，而Faye在他旁边显得很渺小；到了《疯人院》和《Tears》，继续着困境之所困的话题，但经过了这么多年，即便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多的问题，但是Faye遇事的心情和反应能力已经有了多大的变化，包括遇到的对象、自身角色的转变以及所有这些互动关系都在发生变化；第9、10首《煮沙》《山海盟》是从更宏观的角度去看待发生在自己身上和他人身上的一切，苦难是本质，但不是终点，得到救赎才是终点……

詹雯婷在这张专辑中描绘了异常丰富的“云上”图景：山川海域，沙漠天空，用一种既奇幻又写实，充满隐喻的方式纪录人生的一段旅程并留下切身的感受，其所呈现的画面、探讨的内容、运用的元素、衔接的幕后人员以及整个格局都是《小太空》的好几倍，提名多个专辑类奖项让她和团队的心血进一步“被看见”，这层肯定对她和所有音乐伙伴来说更加意义非凡。

破土重生的种子

与从前在乐团中相比，创作让詹雯婷找到了另一种实现音乐的方式。还是学生时，詹雯婷就确定自己要走音乐这条路，但她没有念音乐专业，也没有专精于任何乐器，当时的她还不知道有“写歌”这回事，嗓音成为她最大的优势，乐团Vocal实现了她音乐旅途的前半程。只是她是个爱做“实验”的人，一切与学习、冒险有关的新事物都吸引着她，在《叽叽喳喳》中她解锁了制作人的新技能，这对她来说更多的是摸索。如何将自我以工业化音乐作品准确地传达出来，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讲这个故事，许多歌都要写出来听了之后才知道，这个过程就像鸟的迁徙，“鸟没有罗盘，也没有地图导航，但它就是刚好知道那个方向是对的，它就是一股脑往那个方向去飞，它也不知道会飞多久，但它终究会到那个地方。制作过程对我而言，就是一个这样的心情。”许多灵感和瑕疵她也不知道是怎么被发现的，但她就是能听得出来，这方面的“天赋”连她自己都惊讶，“就像你被逼到悬崖，你要跳下去的时候，才发现自己原来有一双小翅膀。”

当她以第一人称角度创作歌曲时，其实她更多感受到的是乌云、没有尽头的隧道；写歌也好，疫情也好，音乐生涯也好，她常常用“被逼到尽头、没有办法了”来形容，可就是这样，你越发能感受到她对音乐和生活的热忱，以一种“降服”的方式突破禁锢和困境。“就让我埋葬，享受窒息吧，在暗处躺着吧。泪都是真的，我让你赢了。”单曲《Tears》唱的既是“眼泪”又是“撕裂”，她将这首歌中的自己形容为埋在土里的种子，“我确实被埋葬了，我的确是经历了死亡，那种被剥夺的感觉。但就像一颗种子被埋在土里，这同时也是栽种，也许这段时间我就该好好埋在土里去重新吸收养分，我相信我会破土，这其实也是一种撕裂，我在破开我自己的壳。”

在这张专辑的评论中，有网友用“大女主逆袭”来形容她的蜕变，詹雯婷听完后大笑说道：“我没有觉得人生会一帆风顺，我们每个人都会有下一个乌云、下一个隧道。不是说做完这张专辑之后，我的人生就一片海阔天空了。还会有无数个困难等着我在未来要去克服，也许跟音乐一点关系都没有。我只是想用这张专辑记录这4年，未来我再回头看，会知道詹雯婷你当时走出了那个隧道。”

热吻过高山也拥抱过低谷，享受并相信那些经历带来的一点一滴的方向和变化，缩限在“小太空”里的小小鸟已经渐渐长成了拥有整片天空的大大鸟。如今的她只待放开手脚自由挥洒，去未去过的地方见未见过的人，用更多新鲜打开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