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S MUSIC|施鑫文月:在成都看月亮,到波士顿采耳


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施鑫文月,那就是“混搭”。这里不是指穿衣服,虽然你确实很难摸透他的日常造型。他是从《说唱新世代》中走出的rapper,但他的音乐不乏Soul、Jazz、R&B、国风、电子乐……等等你能想到的音乐风格;上一句还是“Reeking Hennessy spill with a full handful of white shells”的纯正美式英语,下一句无缝衔接“我想和我宝器和菜农一起搓点麻将”的质朴川话;打开他的社交媒体,有时是穿着姜黄色衬衫、带着眼镜的乖学生,有时又是花臂+腱子肉的Gangsta男孩。在施鑫文月身上,音乐、时尚、语言、文化,甚至生活习惯,一切都是混着来的。
成长在四川成都,14岁留学美国波士顿,对23岁的施鑫文月来说,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两个阶段被完整分割,成都给了他自由舒适的童年底色,美国则用文化大融合与hip-hop音乐占据他的少年时代。“从望江公园儿耍到Prudential,从府南河边一直划到Charles River 切遛狗,I could dap my friends up like the old Cavs would,我可以像以前的骑士队一般和老外兄弟们打成一片,我也可以切宽折给人占卜”——这就是施鑫文月。21岁喊出“巴蜀文艺复兴”的口号,23岁化身“望江公子”春日踏青,这个第三文化小孩用他的音乐,讲述独属于他的故事:地方的、融合的、新鲜的、治愈的。
《潜》大水花Live版

施鑫文月出生在一个音乐家庭,父亲是作曲家,母亲是音乐系教授,爷爷(指外公)年轻时曾随歌舞团世界巡演,到过黎巴嫩和叙利亚。“我爷爷比我厉害多了,我还没有去过这些地方呢”,施鑫文月笑着说。虽然从小练习钢琴,儿时好动的施鑫文月“根本坐不住”,他没有坚持学下去,大学也选择了与音乐无关的物流专业。反而是这两年重新把钢琴和乐理捡了回来,“键盘对我的创作非常重要,”他说。

2013年前往波士顿后,Kendrick Lamar、J. Cole 和 Kanye West 让他爱上 hip-hop。2019年他向学校申请休学回国,理由是“要去做rapper”。然而一回国就碰上疫情,施鑫文月憋在30平米的工作室里只剩创作,“丁丁猫儿”、“素芬儿”、“望江公园”,这些后来填满他《巴蜀文艺复兴:第一章》专辑的意象一一浮现。

接下来是《说唱新世代》的邀约,很多人是通过《丁丁猫儿》这首原创歌曲认识他的。“丁丁猫儿”在四川话里是“蜻蜓”的意思,施鑫文月在这首歌中乘着丁丁猫儿飞向月球,Intro中的器乐带领观众进入一种动画电影般的太空梦境,“摩托罗拉翻盖”、“水井坊”等回忆中的符号接连出现,快节奏的英文rap,甚至还有一段音乐剧式的英文独白,当然,不变的还有他的四川方言。真假音的转换赋予这首歌戏曲般的跳脱,对大多数观众来说,这都是一种很“新”的音乐。
这首歌在B站收获了近180万的点击,但“新”并没有让他在一档竞技节目中继续走下去,我问他淘汰是否意外,他说“当然意外,但我会证明我不止这一首歌。”这个证明,就是不久之后发布的《巴蜀文艺复兴:第一章》,施鑫文月用他的“丝滑hip-hop”,讲述成都街头巷尾的烟火故事,Bossa Nova味的甜蜜《竹林摇》、最带劲的“乡村魔幻婚姻保卫战”《锦江爱情故事》、复古迷幻的《素芬儿,别走》,整张专辑融合House、R&B、Trap、Urban和中国传统乐器,他用一种更加流行都市的氛围诠释“中西合璧”。

粉丝用“土洋结合”、“又土又高级”来称赞他,他说:“我的音乐就是我自己,我是四川人,那些歌就是我的经历,如果你觉得一个四川人土或者那些经历土,那它就是土的。我没有在所谓的高楼大厦里长大,我是跟我婆婆在川大南门长大的,我喜欢吃的东西,我做的音乐,就是这些。觉得土,难道不做,不吃了么?这些不是土,是生活。”

相比于有些很浪漫的意境,你好像比较喜欢描述那种更有烟火气的生活?
SHI:我觉得那才是生活,不是非要像韩剧一样,有个欧巴来拥抱你才是浪漫。浪漫其实就是刹那间。很多时候浪漫是老天给你安排的,爱一个人是非常细微的,很小的那种东西,才是浪漫。我不需要去大张旗鼓地去宣扬,我是一个浪漫主义家。
成都在很多人眼里是一个“网红城市”,你会去那些网红店打卡吗?
SHI:不会。有时会被朋友拉去,我觉得那些店是做得好看的,但我不会专门坐到那里去拍照。我以前拍过两张,但是马上删除了,那不是我。我自己的生活照都是一些比较自然的,去骑车啊去江边,虽然它可能很low或者有点糗,但有它自己的颜色。其实包括我做音乐也好,我不喜欢刻意去包装成另外一个人,也不喜欢全是舶来品。今天大家说我要去个咖啡店,要穿得很日本,或者很旧金山,所谓的“日潮”“美潮”“韩潮”,在这种信息化世代,我们反而丢失了很多自己的东西。比起这种文化输入,我更想做一个“输出者”,把我们自己的东西带出去。

如果要带你波士顿的朋友到成都玩,你会去哪里?
SHI:华阳。其实像北门、东门、西门,或者新区那一块,很多地方都变了,包括最原汁原味,我很喜欢去的玉林和芳草街,现在都改得面目全非。但是像华阳,它还没有那么人为地被改造,从人民南路到华阳往下走的时候,你会发现它还是原来的味道。我原本很不理解华阳,觉得华阳很土。但是现在你会发现,它还有很明显的老一辈生活的气息,那里才是真正的成都。
听你的音乐还有你平时发的东西,包括你的style,你好像是个很怀旧的人?
SHI:虽然不知道未来会不会变化,但现在我想做一些治愈的东西。这好像也是有科学依据的,就是旧的东西能激发出人类温暖和人性的感觉。我们现在其实生活在一个冷峻的时代,被科技包围,不是我们在驾驭科技,而是我们被科技驾驭。所以怀旧是回到了一个更简单的年代,没有那么多信息。那个时候可能没这么便利,比如你想吃麦当劳、必胜客,那个时候没有外卖,你必须等妈妈带你去。妈妈说“周末带你去吃”,你就每天盼着周六。现在说起吃必胜客,已经没有期待值了,它就是个“thing”而已。我还是想做一些治愈的东西。


一个喜欢治愈的rapper,他的歌里没有豪车超跑,倒是有“排气管长青苔”的夏利,他不爱大金链子和手表潮牌,总是穿着乐福鞋、珍珠项链、针织衫,完全没有“哈人”的气质。作为音乐人的他,在新专辑中也同时担任了MV导演、剪辑、封面设计、造型师甚至商务等职位,你看到他的任何一个作品,就是看到了他这个人:Mix and Match。
听说INFJ人格喜欢独立而固执地思考,施鑫文月却说他不喜欢给自己“划定框架”。一直喜欢听旋律音乐的他,在听到J. Cole的《2014 Forest Hills Drive》专辑时,他觉得“I was born with hip-hop”。最初他也遵循着流派里的条条框框,告诉自己要做cool的音乐,要打扮得hip-hop,但最终他感觉“那不是我们的东西……跳出框架,其实就是最hip-hop的事情。难道把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,就不狠吗?把真实的自己唱出来就好。”
你的很多歌都写了爱情故事,但好像最终对方都离开了你,这也是你个人经历吗?
SHI:(笑)跟我的初恋有关。我们恋爱时差距有些大,她也确实是一个“千金小姐”。我们分开时有些不愉快,这与双方都有关,我也有很自责的地方。一方面想她回来,但是同时也知道她回不来了。很多人就觉得我很矫情,还有人说我不尊重女性,其实我没有,只是我身上发生的事情就是这样而已。《采耳》也好,《钓鱼》、《素芬儿》、《竹林摇》也好,其实就是我把我生命里真实发生过的一些事情写出来了。
所以你不介意在歌里写自己的真实经历?有些歌手会不愿意写出来,毕竟会被别人评判。
SHI:很多人会来评价,会做比较。太多这种流言蜚语了,如果都听他们说的来写东西,那就不要写了。其实我最近很深刻地反省到,我不可能取悦所有人。讨厌我就讨厌我,有人喜欢我,我也非常开心。音乐这个载体,其实就是表达自己的想法。我是在分享我自己,而不是说我要去塑造一个人设。现在已经2022年了,如果你再塑造人设,大家一眼就看穿了。

你的作品并不都是典型的hip-hop,你本人也和许多rapper不太一样,你会怎么来界定自己呢?
SHI:还是那句话,我不觉得自己是个rapper有什么了不起的,我也不觉得hip-hop就一定要很炸,要酷炫,要flex。hip-hop本身就是突破。它是破坏的音乐,你要去寻找新的东西。别人已经做过的东西,为什么(听众)还要为你买单呢?有人说我玩的不是hip-hop,我只能说我唱rap而已,你问我是做什么的,我是做音乐的。其实我们老是待在一个系统里,很容易被误导。有人说施鑫开始做R&B了,开始做Urban了,开始做电子乐了,其实音乐都是有共通性的,太多东西可以融合了。你呈现出来的东西是表达你自己的,就ok了。
但你什么都做不担心自己给人的印象混乱吗?就像有人会评价你“瞎整”,你会担心吗?
SHI:首先这个要找到一个很好的平衡,不是说乱揉一通。我做任何东西都不是随便往里加的,包括我做电子音乐,我没有随便去找一个什么,而是真的去虚心学习了电子的一些音色或者根源,学了以后你要靠自己去平衡。有时候别人会说这个人很贪心,但这就是我真正喜欢的东西,所以我没有太受外界影响。我刚上节目的时候戴着眼镜,像个文弱书生,很多人对我也有争论。有特别多怀疑我的,但我觉得那是他们的观点,我们自己不要limit ourselves。
《说唱新世代》或者说《巴蜀文艺复兴》之后,外界对你的关注度还是有所上升的,这些对你创作会有什么影响吗?你会去看你歌底下的评论么?
SHI:会看,有些评论真的很懂我,有些也是不太懂,踩我的捧我的都有,这些都是正常存在,我觉得大家只要听我的歌就好了,这就是我的动力,对我的影响不会太大。我现在尽量避免一些社交的东西,包括朋友圈,听太多别人说的,反而会让我搞不清自己的位置。我还是想尽量保留自己的东西,我不想给自己一个title,然后跟随别人对我的预期。我觉得慢慢地大家会get到我是谁。


施鑫文月的“兼容度”与他长大的两个城市有关:成都人的温和包容刻在骨子里,被誉为“美国雅典”的波士顿教会他“接纳”。只是与施鑫文月对话,甚至听他的歌,你都能感受到一股与“世代”不符的成熟——Gen Z是在物质充裕中成长的一代,但他的歌却总带有一种“苦行”精神。被误解、被放弃、被瞧不起,他说“要长成芙蓉花总要碰茎刺和些坎坷”,他会通过努力证明自己。

刚到波士顿时,这个瘦小的亚洲男孩并不受待见,他遭到同学和寄宿家庭的排挤,想认识新朋友却被对方以“没有手机”拒绝,转眼他就撞到对方在自己面前打电话。“到新的地方,药物剂量翻了倍数才能入睡”、“生活混乱不堪就像一团浆糊,全新的社交节奏让人紧张的就快要胃痉挛”、“被本地学生在更衣间霸凌侮辱施暴,那之后发奋图强坚持训练体格”,这些歌词记录了在异国他乡的辛苦,也记录了他是如何最终被波士顿和自己接纳。
你一开始运动其实不是出于喜欢,是为了不被欺负是么?
SHI:对,最开始经常受欺负,别人就觉得你太瘦了,没有话语权,你100斤都不到你还想跟我说话吗?在美国其实男孩子之间真正起决定作用的就是power,大家都会运动,所以我必须提升我的体格。然后就开始健身,一个星期几乎每天都去,每次去2个小时差不多,然后增重。那个时候必须非常规律,发烧了我都还去健身房,冬天打篮球脚都肿了,走不了路,然后拄着拐杖走去健身房。
在你歌里也能看到,你有很强的fight精神,这有什么原因么?有些人面对那些事可能就会很沮丧。
SHI:其实……我也不知道,我从小……就比较好斗吧,不是说要打人的那种,就是你怎么说我都OK,你说我弱,给我一年时间我会证明给你看;说我音乐烂,给我两年时间;你说我做不到,给我五年时间。我觉得别人给我的刺激是好的,因为我都会记在我脑子里,总有一天我会站在他们面前,让他们看到。我天生条件并没有多好,很瘦弱,戴个眼镜,打篮球身高也不够,很多人觉得我不行。虽然我很感谢爸爸妈妈能够送我去读书,让我看到了很多东西,但在社会这个圈子里,其实更多还是要自己去打拼、证明。有些时候我也觉得很不公平,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说我?我也有自卑、抑郁的时候,我也会哭。我哭过很多次,但如果我一直这样安于现状,一直让别人talk shit about me,这有什么意义呢?做音乐也是一样的。

你一直在强调,你做音乐想把中国文化传递出去,都接近于一种使命感了,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?
SHI:以前在波士顿的时候,其实外国人依旧不了解中国。他们会跟我开玩笑,说一些类似“吃狗肉”的偏见,他们觉得中国没有原创,无论是音乐还是科技上面,大家在失去根源性的东西。我有很多朋友都是来自海地、牙买加的非裔美国人,但他们对自己民族的音乐和文化非常骄傲,反而是很多中国人don’t dress like who they are。我想诉说代表自己的声音,这个其实是很多留学生都有的共鸣。
那你有给自己设定一个做音乐的目标么?
SHI:我的目标就是让自己的文化,能真正意义上地被全世界听到,然后还很接受。我想把成都的文化和精神说出来,有人说我的歌很像旅游广告,确实我想推广自己的一些文化,如果说有一天能在Kanye West的一首歌里,听到featuring artist唱出一句四川话,你觉得酷不酷?


如果说《巴蜀文艺复兴》用概念和故事勾勒出施鑫文月的生活,那么《望江公园:踏青》则更多是情绪上的袒露,《春雪采耳》慢悠悠还原川渝chill生活,都市迷幻与市井烟火并存的《芙蓉花》,还有《潜》、与吕彦良合作的《冷冷的二月》,是情绪低落时想藏起来冬眠的心情。施鑫文月在这张专辑中释放更加亲密的那一面,温情而柔软,慰藉听歌的人。
施鑫文月歌中最大的柔软,来自他的爷爷和婆婆(外婆)。曾经有人问“施鑫文月的本名是不是叫刘汝平”,因为他的每首歌前必不会缺失一句「刘汝平,晾衣服」,那是婆婆去世前他录下的回忆,也是他的producer tag。爷爷婆婆在施鑫文月的创作中几乎占去三分之一的分量,《Grab》里上学前的鸡蛋豆浆,《婆-语录》里婆婆打来的越洋电话,《“我在海边上切钓鱼”》MV里的老照片,遗憾、怀念或是向往,都是爱的样子。
你爷爷婆婆,包括他们的爱情,好像都给了你很多创作灵感?
SHI:是的,我跟我爷爷经常见面,比见我爸妈都频繁。我爷爷是个标准的成都人,就跟重庆那种很豪迈的感觉不一样,他是非常细腻的那种爱。我家里要是有个什么水管坏了,他会来帮我看看;有时候我出去录音了,他就在我家里帮我守着,等我回家的时候家里总是被他收拾得干干净净。而且他跟我婆婆也很喜欢拍照,很喜欢保留自己的东西,所以我的歌词、MV里有很多可以记录。我婆婆是个生命力很足的人,我新专辑封面上钓鱼的那个手,其实就是我婆婆画的我爷爷的手,还有「刘汝平,晾衣服」这个tag,就是虽然我婆婆走了,但她留给我很多东西,其中最宝贵的就是“爱”这件事。不仅仅是对人或者什么事物,而是对生活的爱。和他们碰撞能产生很多不同的东西。
你觉得你和你爷爷像吗?
SHI:我以前觉得我跟我爷爷是完全不同的人,因为他是那种闷不吭声的人,后来发现我们还挺像的,因为他一旦开始说话,就是波涛汹涌的那种。我以前听他和我婆婆吵架可有意思了,我婆婆性子很急,《“我在海边上切钓鱼”》里面他就说了,我婆婆陪他去钓鱼,但是没有耐心,还没钓到就走了。那首歌其实是我找了个录音棚,跟他聊了大概有三四个小时,杂七杂八的,最后浓缩为那几句话,然后我再把那种感情用一些电子的东西表达出来。
这张专辑里有很多低落情绪的表达,特别是《潜》和《冷冷的二月》,你这种情绪低落的时候多么?
SHI:因为做音乐,其实还是挺难的。我记得有人说过“ it’s easy to criticize,but it’s hard to create”,我写出来的东西势必是要经过很多人评判的。其实那个时候接收了很多正面或负面的信息,每一天都有,所以当时创作上会有些畏惧,我也是把我当时最真实的心情记录下。二月确实就是很冷,我那段时间也确实是心里不开心,睡不好,而且当时疫情又开始紧张,然后到《采耳》也是心情开始慢慢好起来的时候,所以整张专辑其实就是记录我从(去年)9月份到现在心情的变化。

我看到这张专辑最开始叫“治愈篇”,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怎么去治愈?
SHI:吃东西,吃臭豆腐,或者给家人比如我爷爷打个电话,给一些原来帮助过我的前辈打个电话,都会很开心,因为你知道他们还在,而且是一直在我身边。You don’t feel alone。其实一个人做东西,你失去了很多,但同时你得到的也很多,我觉得我治愈的方法就是走出去,骑车去湖边这种。
《采耳》这首歌是怎么开始和小老虎合作的?
SHI:我见到小老虎其实是在上海的一次活动,我们都觉得对方很有意思,加了微信以后,他约我去黄浦江走一走,然后我们聊了很多,小老虎说可以做首歌,他问我想做什么主题,因为小老虎也在成都待过三年,我就说“要不然采耳呗”,因为采耳是一个非常治愈,也很成都的东西,和他的声音也很搭。这首歌其实最开始是2019年做的一个beat,我本来没准备用,但后来翻出来发现还挺有意思。我就做了一个很简单的beat发给他,他把他的内容写完之后,我再重新编曲,从他那段衔接到我的部分。
我开始想贴近他的那种很自由的风格,但因为他那部分已经很精彩了,我还要再牺牲我的特质去靠近他,后来觉得没有必要。我那部分最后也是在河边写出来的,大年三十晚上,我骑车到河边,一个人都没有,那首歌前前后后差不多做了4个月,后面我还专门去宽窄巷子录了采耳那个叮叮叮的声音,然后去望江公园录了鸟叫这些环境音。

《潜》里面有句歌词是“欢迎收听 419.20”,这是有什么特殊含义的么?
SHI:(笑)其实是因为我房间号是419,然后我生日是20日,我当时想写个电台,就直接这么写了。结果我看到有人把它解读成“for one night”,说我是渣男,真的不是。
再告诉我一个有关《望江公子》的小亮点?
SHI:这张专辑的封面上除了有我婆婆画的我爷爷钓鱼的手,还有春雨的图案,但其实那是「刘汝平,晾衣服」的摩斯密码,我把它做成了雨滴的形状。

出品人:徐宁
主编:慕帅MUMU
新媒体主管:江晨
编辑/采访/撰文:Chen
美术编辑:杜宇宙
摄影/摄像:shuwent
艺人统筹:Lisa L
视频监制:WXY
视频制作:陈米线
吉他:rui
部分图片提供:施鑫文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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