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S Cover INTO1刘宇:少年锐气,劈波斩浪

“一城山水半城诗”,为纸冠姓的城市,承载着文人墨客不尽的情思宣城以风流之文,书风骨之气,千年来不断的文脉,都洇染在这一张宣纸之上。出生在宣城的INTO1队长刘宇也将这份风骨浸染于作品中。在新EP《文刀刘》中,他以《柳叶刀》和《白话文》两首歌拆解姓氏,也把自我拆分了揉进歌里。
越了解刘宇,越会为他的丰富性惊叹,他是一个巨大的矛盾体,时而锋利如刀,跳起舞来能爆发出占据舞台的力量;时而温润如水,说话和声细语,从来不惮于剖白自己的野心;妥帖的待人接物背后,仍能看到少年的一腔锐气,于大风中前行,直待劈波斩浪。

唱惯了旁人的故事,这还是刘宇第一次在歌里唱自己的故事。
“《柳叶刀》是面对不同困难和敌人的我,要打破别人对我的偏见和不信任,是一种大我的表达;《白话文》是私底下的我,很直接地表达我内心想要传达的话语,是一种小我的表达。”两首歌针锋相对,又互为表里。
刘宇喜欢《文刀刘》里的歌词“给我配得上我野心的苦行,给我配得上我苦行的野心”,在去年那个意气风发的春天,他曾直言自己的目标是“成为金字塔尖尖的那个人”。现在,他定下了更远大的航程,“去世界巡演,在不同的国家跳属于我的舞蹈,唱我自己的歌”。
刘宇从不避讳谈及自己的野心,于他而言,更重要的事情是,如何通过苦行让自己的野心得以实现。
苦行,的确是用以形容刘宇一路走来最合适的词汇。他并不怎么愿意提起自己背后的付出,有限的镜头能给予我们答案。《创造营2021》中,不少与他同寝的室友提及,每天早上7点开始的课程,刘宇都会提前一个小时到达教室。晚上熄灯后,他也会开着小台灯,对着镜子独自练习。
不是没有过心酸的。一个人踽踽独行良久,暗道中不见天日,有时候前行全凭着惯性,直到同伴揽住他劝慰“我希望你把更多的时间留给你的生活,我希望你快乐”,强撑的坚强瞬间崩塌,他才放声大哭出来。
“必须要经过苦行,才能够达到你想要的目标,对你的心也是一种锻炼。”刘宇自觉从小便是个内向型的人,这种内向并不是不爱与人交流,而是在与外界的交流之外,他还有更多与自己内心的交流,把生活中的经历都内化成了专属于刘宇视角的体悟。
专辑MV拍摄期间,刘宇看到,摄制团队里的每个成员都在为了哪怕一个镜头,想尽办法地调试,尝试不同的角度,“不只是我一个人想做好这个作品,感觉有个魂儿在那”。

这个“魂儿”的主心骨便是刘宇本人。拍摄正值近年来北京降雪最频繁的一年冬天,冷空气冰寒刺骨,而刘宇还需要穿着单薄的广袖罗衣在室外起舞,一遍一遍,夜深不眠,直至呈现出最佳效果。团队在他的影响下,对拍摄的要求也精益求精。
“大家对于每一个镜头、每一个画面的期待感,是非常打动人的。”受到这份期待的感染,刘宇更加饱满地投入拍摄当中。或许他不曾注意,有他所在的团队,总是能具备一份但行好事莫问前程的无畏。当你的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光芒,那种光芒也将吸引更多人陪伴你日夜兼程。

在《柳叶刀》的MV中,刘宇化身百战沙场的将军与快意江湖的侠客。只要一穿上传统服饰,刘宇身上就萌生出一股板正的气质,逢人要行叉手礼,言谈举止古意盎然。这是他对传统服饰乃至传统文化的敬畏使然,正如他曾在节目当中说过,穿上这身衣服,就要表现出中国人的内敛和气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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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很多人看来,刘宇走上传承发扬国风的道路,是受家学影响,但他并非与国风“一见钟情”。
“当时爷爷奶奶唱的是黄梅戏,地方的唱腔不像流行歌唱的是白话,很多念词都是根据方言来的,他们每次给我讲戏,我就觉得特别绕,怎么那么难念。而且一个字要唱好久,我有时候也会学一学,但是又唱不出那个味儿,就不感兴趣了。”他讪讪一笑,为年幼的自己感到些许歉意。
重新燃起对国风音乐的兴趣,是在看到了国风音乐历千年而不衰的蓬勃生命力之后。“好的国风音乐其实是可以一直流传下来的,像很好的古琴世界名曲,甚至可以流传几千年,到现在听到还觉得是对心灵的洗涤。从国风音乐当中,我看到了希望,看到了自己未来的样子。”刘宇心中蓦然一动,如果自己未来能做出这样一首歌,那一定很了不起。
2018年,刘宇作为选手参加节目《国风美少年》,初展古典舞功底。《创造营2021》初登场,一首劲装《天下》,一曲寂美《大鱼》,少年翩然的衣袂,转进了多少看客的心中。2022年北京卫视春晚,与全息投影人物苏小妹共演《星河入梦》,探索国风与元宇宙的结合……
而今,“国风少年”已经成为刘宇身上永不褪色的标签。使命感、压力亦随之纷至沓来。“如果我不太能把握一些传统文化的输出点,我就不会去说,不然说出来的错误可能会影响到一些人,也会影响别人对你的判断。”他与国风之间的联系愈紧密,对待传统文化的发扬反倒愈谨慎。

“最让自己骄傲的事情是,让很多人知道了传统舞蹈,看到了很多人愿意穿传统服饰走出门。”找到自己热衷的事业,并在此做出了小小成绩,这带给刘宇无限的满足感,他盼望着,把国风音乐带向更大的舞台。“我很想把中国的音乐、舞蹈通过线下演出的方式,带给全世界的人。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文化,我一直想看不同地区的文化在一起交流的时候,会有什么样不同的反馈。”

杂志拍摄现场,三杯两盏清茶,小桥流水人家,是刘宇记忆中家乡的样子。


“从小,只要看到爸爸妈妈、爷爷奶奶,他们的杯子里一定有绿茶。”年幼的刘宇学着大人的模样品茶,却不由得为其中的苦涩皱紧眉头,后来每次上完体育课大汗淋漓回到家里,总能在桌上找到一壶凉茶,他就赶忙拿起一饮而下,“慢慢地觉得怎么还挺解渴的”。
“慢慢地”,是他在采访中使用频次最高的副词。“慢慢地发现……”“慢慢地变得……”“慢慢地觉得……”配合着他潺潺流水般的声线,对话中时光的节奏也慢了下来。慢得下来,在愈发快节奏的世界里,是一种稀缺的能力。

茶,就是对抗快生活的介质之一。采摘、摊晾、杀青、揉捻、干燥,制茶的工序繁琐至极,每一环都不容轻慢,考验着茶人的耐性。
小时候,刘宇和外公一起炒过一次茶叶。到了筛茶的步骤,小刘宇终于按捺不住,求问外公:“为什么要一遍一遍地筛?到底在筛什么东西?”外公告诉他,炒过的茶叶里有很多小小的碎渣,只有先把碎渣筛掉,才能挑出品相好的茶叶包装成袋,而装茶也是一门学问。小刘宇想不明白,直接装进去不就好了吗?外公耐心地向他解释,怎么用最小的包装装满足够的重量是很有讲究的,茶叶不能压碎,不然卖得不好,所以要把茶叶竖起来,一点一点颠进袋子里。
外公讲的是做茶的道理,刘宇心里潜移默化的是做人的道理。这个世界上没有一蹴而就的获得,只有一丝不苟的付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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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第一次穿上小舞鞋到如今,18年里再多枯燥的练习、不可避免的伤痛,刘宇也从不觉得煎熬。“练基本功肯定是需要咬牙坚持的,但是练完再去跳成品的舞蹈,就会发现对自己的加持挺大的,好像比别人跳得越来越好了,这个动作完成得越来越轻松了。慢慢地会发现,随着练习的变化,时间线被拉得很长,回过头来一看,好像确实学了不少年了。”
山中方七日,世上已千年。在日复一日的沉浸式练习之中,时光匆匆而过,孩童长成少年,跳舞越来越成为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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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理学里的延迟满足实验显示,能够为了更远大目标暂时牺牲眼前利益的孩子,长大之后获得成功的概率更大。小时候的刘宇,就是典型的愿意为了更丰厚奖励而克制自身欲望的孩子。对他而言,那个诱惑力巨大的奖励就是,站上更大的舞台,影响更多的人。
“我很享受被舞台上的聚光灯、摄像机关注的时候。”在特殊的角度下,他可以通过镜头的反射看见自己的眼睛,那是他最喜欢的拍摄状态,“就像照镜子一样,可以和自己对话。”

没有表演的日子里,刘宇时常翻看之前的舞台,心中竟会升起对自己的艳羡,又平添一丝懊恼。“为什么当时不更努力一点做到更好?你看你现在,此时此刻又在家里躺着,没有舞台上。”他一面责问自己,一面下定决定,“下一次舞台我一定要好好准备。”
最近,他做了一个梦。梦里是一个炎热的中午,他变回了小学生,背着重重的书包,低着头走在学校的操场旁。突然,一个篮球飞过来砸中他的脑袋,“这个画面记得特别清楚,猛地一砸,我就醒了”。这个梦并非毫无来由,小学时每每路过操场,刘宇都担心会被篮球砸中,十几年后再次梦见,只让他觉得“预想当中的终于来了”。

刘宇常常会有莫名其妙又与现实息息相关的担忧,就像小学时担心会被篮球砸中,在《创造营2021》时担心会从第一名的位置掉下去,如今担心下一个舞台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。这些担忧源于他的在意,他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,因此无法控制地在意失去。
“著修养为文,锻野心为刀”,文刀合而为「刘」,这是古时上战场的武器。刘宇,披星戴月的苦行中,终将磨练出一把利刃,在出鞘一刻释放出所有的锋芒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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